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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生命低處看一方幽默逗趣

真誠.清新:小林一茶

文:郭至卿 攝影:朱路萍

說起日本俳句就須提古典俳句三家,松尾芭蕉(まつお ばしょう ,1644~1694)、與謝蕪村(よさ ぶそん ,1716~1784)和小林一茶(こばやし いっさ ,1763~1827 )。

一般來說,文學作品是作者的學養加上個人際遇,造就成他的獨特風格。小林一茶的俳句作品樸實中帶著感傷、孤寂而不失幽默、對弱者的同理心、對人 生甘苦有一種 豁達、不做作、真誠的風格,讀來清新容易引起讀者共鳴。

小林一茶1763出生於信州柏原(今長野縣上水內郡,信濃町柏原的農家)本名彌太郎,俳號一茶, 15歲離家前往江戶,曾拜師小林竹阿、森田元夢、溝口素丸為師。修行遍及東北、西國、九州、四國、大阪、京都等地,小林一茶一生窮困潦倒,自幼失去依靠,歷經兄弟爭產、妻子兒女接連亡故,命運坎坷;從作品中可看到雖遇困境卻有善良的赤子之心。

天真悲憫
小林一茶一生的際遇影響他的俳句風格至深。從作品中可以看到他悲憫的情懷,有時詼諧、有時逗趣,天真中也富禪意。如:
小麻雀∕對著一束玫瑰花張嘴∕念經哉(雀子も梅に口明く念仏哉)
柴門上∕代替鎖的是∕一隻蝸牛(柴門や錠のかはリの蝸牛)
在元旦日∕變成∕一個小孩吧(正月の子供に成て見たき哉)
蟋蟀翹起鬍鬚∕自豪地∕高歌(蛬髭をかつぎて鳴にけリ)
米袋雖空∕櫻花開哉(米袋空しくなれど桜哉)
這些俳句作品,觀看起來,有若文字動畫的卡通版,影像鮮明、爽朗。
小林一茶的俳句另外有一個特色,俳句動畫化,賦予活潑生命力,逗趣之餘可到見人道關懷,尤其是他把小動物擬人化,當作與人類同等的意象表現,生動活潑。如:
瘦青蛙∕別輸掉∕一茶在這裡(痩蛙まけるなㄧ茶是に有)
這一首俳句,描述日本舊時的鬥蛙,作者站在相對弱勢的 瘦青蛙這邊,獨具童趣的對著瘦青蛙自言自語,把鬥蛙的情況藉著心裡的獨白生動地呈現出來。其他有趣的擬人化俳句作品,饒富童趣,如:
朝霞滿天∕使你心喜嗎∕啊蝸牛(朝やけがよろこばしいかかたつぶり)
蝸牛∕一步一步登上∕富士山吧(蝸牛そろそろ登れ富士の山)
茶花叢裡∕麻雀∕在玩遊戲嗎(茶の花に隠んぼする雀哉)
足下何時來到了∕我的足下∕小蝸牛(足元へいつ来りしよ蝸牛)
蝸牛想:那蝴蝶∕氣喘吁吁急飛過∕也太吵了吧(蝸牛 蝶はいきせきさはぐ也)
飛雁們∕咕噥咕噥地∕聊我的是非嗎(雁わやわやおれが噂を致す哉)
向我挑戰∕比賽瞪眼∕一隻青蛙(おれとして白眼くらする蛙かな)
院子裡的蝴蝶∕幼兒爬行∕它飛翔∕他爬∕他爬,它飛(庭のてふ子が這へばとびはへばとぶ)

上述這許多富有童趣的俳句,都是作者把自己融進事件當中,並讓思緒走進其中的一個參與者的視界中,跟著參與者的情緒,在事件當中抑揚起伏,這些觀看的視覺,充滿著天真、誠懇和善良秉性,因此寫出來的俳句語言,很能激發讀者的心絃共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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